序
人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性格外向,張揚;另一類,內向,內斂。我,屬于前者,且喜歡議論、評說。不僅好口頭表達,發(fā)表自己的看法、意見。也愿意將自己的想法通過文字形式加以表達。有朋友認為尚欠穩(wěn)重、老練,好表現。自己也知道一個人還是內向收斂得比較好,特別是在為人處世方面,尤其是在復雜的環(huán)境之中,烏龜總是躲在殼里,老虎總是藏于暗處!俺聊瑸榻稹笔翘幨赖囊豁楄F律。但由于是性格的原因.大概是基因所致,一個人即使知道其性格缺陷,也依然沒有辦法克服。像我這樣的人,如果一段時間里不說點實在的話,就一定覺得渾身不自在,必定是要得病的,還好由于不從政,又在相對獨立的三尺講臺上,也就放任自己的性格了,雖然有時也讓周圍的人受不了;谶@種性格。自己除了平時會口頭議論一番以外,一旦有空,也會用筆頭記述一些我身邊發(fā)生的事,議論評說我熟悉的人。雖然許多人對這些事的認識其實比我要有見地,更為深刻,只是不愿意發(fā)表意見而已。
雖以法學教育、法學研究為業(yè),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生活的全部,生活還需要由其他非職業(yè)內容構成,要不就成了職業(yè)機器人。種植農作物的,也要栽一些小花小草,以便調節(jié)一下,主業(yè)之外總是要干點別的。以緩解職業(yè)的緊張氛圍,Fl的舒馬赫也要踢一踢足球。同樣,在寫作學術論文之外,也要寫一些不那么“嚴謹”、“嚴肅”的文章,予以調劑,老是產出一些“嚴謹”和“嚴肅”的學術論文是很累的。這本集子中關于法學圈內的事與人的閑文大概就像庭院里的小花小草,因為其中不少是休閑之作,也不追求敘述得嚴密,既不在乎提出問題,也不在乎解決問題,所以稱為“閑文集”。
兩年前,我也出版過一個集子——《瑣話司法》,主要圍繞司法這一主題。閑文集《知向誰邊》中雖然也有一些這樣的短評,但只是一小部分,其中更多的文章已完全與司法無涉,關系的是法學教育、法學研究活動中的事項.記述了自己對這些事項的感受。也有的文章議論的事情與法學教育和法學研究活動關系不大,還有一些文章是對法學圈人物的描述。集子的文章中有相當一些屬于個人獨自,有自言自語的意思,有些“私家BLOG”的味道。與學術性的文章不同,文中主觀、感性的色彩比較濃,“發(fā)散性”、隨意性比較強。有的文章不過是即興寫就,與寫作當時的場景和感受有關,并非深思熟慮,也許一段時間過后再看,自己也未必還能完全認同,因此這些文章具有一定的“時效性”,F在,法律學人中已有不少人出版了自己的短文集,寫得也十分精彩,但這些集子大多數是時評文章、序跋的集合,作者的內心獨白似乎不多,而本書在這方面就有些“特色”,例如《學術研究與性格》、《自殺、他殺》、《追問浮躁》、《“西政現象”泛思》等等,尤其是寫入的這些文章更能反映自己“主觀唯心”的認知方式。
本閑文集中有些是寫人的,這些文章更突出了“閑文”“閑”的意味。學界是由人和文章所組成的,但人們通常見到的是文章,對文章背后的執(zhí)筆人知之不多,且這些人大都是以“舞臺形象”示人。我這些關于法學界人物的閑文也許能夠反映人物幕后的二三,當然是我知道、認為的二三。有的學者雖不是傳記作家,但卻喜歡寫人,例如著名的經濟學家凱恩斯隨筆集——《精英的聚會》,其中大量是關于經濟學界人物的描寫。著名經濟學家羅伯特•巴羅的隨筆集《不再神圣的經濟學》中對人物心理的刻畫也是相當生動和深刻的。關于人,不好寫,尤其是此人還在,且就在你身邊,是你的同行,與記者寫人記事完全不同,記者是圈外人。一個鐵律是離得越近的人就越不要議論,有相當的“風險”,寫不好就要“得罪”人。我想這也是為什么這類文章很少的原因之一。我寫人只寫那些有個性的人,這些人未必十分高大,特別優(yōu)秀,完美無瑕,但因有特色就覺得有了應寫的價值,我們看得太多那些沒有個性的人或將自己的個性深深隱藏的人。故事的本質是講人?赡苁窍矚g講故事的原因吧,因此鄙人也就喜歡刻畫、描述一個人,是否準確,則是另一回事,如同繪畫一樣。我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本集中所涉人物,如其覺得我的所寫所議有欠妥之處,且權當玩笑而已。
本集子的出版要特別感謝法律出版社學術分社社長茅院生先生,是他和編輯們能夠寬容我集子中那些帶有“主觀唯心”色彩的敘述。也非常感謝集子的責任編輯劉彥灃女士,她的精心編輯校正,消除了集子中的諸多瑕疵,使其增色不少。還要感謝我的學生——博士研究生許可、郭小冬,他們?yōu)榧又胁糠治恼碌男Ω冻隽诵燎诘膭趧印?
2006年10月13日
于荷清苑閑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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